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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标题: 超专业化时代为什么通才能成功
作者: [加] 大卫·爱泼斯坦
内容简介:
比尔·盖茨2020年度书单重磅推荐,万维钢、李笑来、古典、采铜、成甲齐声盛赞。
全球50大商业思想家丹尼尔·平克盛赞本书为“对于这个时代十分重要的书籍”。
内容简介:
这个时代为什么更需要通才?
人类社会的重大突破,大多都是由身兼多能的通才完成的。达尔文之所以能提出伟大的进化论,要得益于他广泛求知的精神和博物多闻的能力;“苹果教父”乔布斯也曾表示,苹果电脑的优美字体完全得益于他在大学旁听的书法课。
本书横跨体育、教育、音乐、天文、艺术、科学、商业、医学、职场等领域,用世界上最成功人士的案例总结出不同于主流的成长路径,深入剖析过度专业化的弊病,最终对通才在AI崛起时代所具有的重大意义给予肯定。先涉猎后钻研、多方尝试、横向类比思考和坚持自我发现的能力才是这个时代开启成功之门的钥匙。
未来社会趋势万变,我们需要把自己锻造成一把多功能的瑞士军刀,用跨界不断拓展能力范围——成长再无边界,未来无尽可能。
试读
过于坚持,也有问题
男孩的母亲醉心于音乐和美术,但是当男孩试着徒手画出家里的猫时,很明显,他不是画画的料,于是男孩把画撕掉,并拒绝再画。放弃画画的他在荷兰度过了自己的童年,他也会和弟弟玩弹珠或者滑雪橇,但绝大部分时间只是在盯着东西看。一本著名的育儿手册强烈反对无人监护的“闲逛”,因为这会让孩子的想象力涣散,但是男孩自己一晃荡就是好几个小时。深夜里,他在暴风雨中独行。他走了好几英里,只是为了坐上几个小时看鸟巢,或者追随着水虫穿过小溪。他特别喜欢收集甲虫,给每一种甲虫都贴上了拉丁语的名称。
在十三岁时,男孩被一所刚刚建校的学校录取,校址是一处昔日的皇宫,气势恢宏。学校离家太远,男孩只能寄宿在当地的一个家庭。他在上课时总是心不在焉,但是成绩不错,业余时间他都在背诵诗歌。
他的美术老师是全校的名人,也是一位教育先驱者,主张设计才是国家经济引擎的重心。其改革运动非常成功,以至于联邦政府要求每个公立学校都要开设绘画的课程。这位老师不会站在讲台上喋喋不休,而是把学生都聚拢到教室中间,自己像缝衣针一样穿梭在学生当中,给予每个学生单独的指导,他受到了大多数学生的爱戴。但男孩对这位老师毫无印象。当男孩长大成人,他抱怨没有任何一个人给他讲过什么叫美术上的透视,但其实透视是这位老师美术教学的核心教学内容,被写进了推广美术教育的法案中,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男孩不喜欢与陌生人同住,所以在十四岁之前就离开了学校。接下来的十六个月,他除了在大自然中长时间漫步,几乎什么也没干。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但是他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幸运的是,他的叔叔是位极为出色的艺术品商人,又刚刚被晋封为爵士,他给男孩在大城市提供了一份工作。艺术课堂没有激发男孩的灵感,但是销售艺术品却做到了这一点。他把观察大自然时的专注程度转移到了石版画和照片上,并把这些艺术品进行分类,就好像他给甲虫分类一样。到了二十岁,他已经能和重要客户打交道,并且为了销售艺术品而走出国门。男孩非常自信,他在给父母的信中说,自己肯定不会再另找工作了。但是他错了。
他是来到大城市的乡下男孩,缺乏左右逢源的社会阅历,也不会处理与老板的分歧,而且他讨厌讨价还价,因为他觉得这就像是在占消费者的便宜。很快,他就被调到了伦敦办公室,不再直接接触客户,到了二十二岁,他又被调走了,这次是去巴黎。当他到达巴黎时,艺术革命正进行得如火如荼。走路去上班时,他会经过很多艺术家的工作室,这些艺术家正前进在成名的道路上。然而,后来给他写传记的两位作家写道:“他其实谁也没记住。”就像当年的美术老师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印象一样。此时的他沉迷于新的兴趣:宗教。数年之后,当他和自己的弟弟讨论起那些革命性的艺术家时,他的回答是:“绝对一个也没见过。”
当他后来被艺术商店解雇后,他来到英国滨海小镇的一家寄宿学校当助理教师。他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既教法语又教数学,还要监督学生宿舍,带孩子们去教堂,还得当勤杂工。这座学校对所有人来说只是一个商业项目,而他不过是一个廉价劳动力。之后他又找到了另一份教师工作,这回的学校更高级,但几个月后,他决定前往南美洲,当一名传教士。他的父母劝他别去,他应该“停止随心所欲”,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他的母亲希望他可以做一些真正让他“更快乐、更冷静”的事情。他决定追随父亲的脚步:接受训练,成为一名成熟的牧师。
与此同时,父亲给他安排了一个书店店员的工作。年轻的他热爱书籍,每天从早晨8点一直工作到午夜时分。当洪水来袭时,他不停歇地把一摞又一摞的书转移到安全地点,他惊人的耐力让同事感到惊讶。他的新目标是被大学录取,这样他就可以接受训练,成为一名牧师。他再次释放出不知疲倦的激情。他曾和一位教师共事,借此他把整本教材的正文都手抄了一遍。“只要睁着眼睛,我就必须坐起来。”他这样告诉自己的弟弟。他告诉自己“熟能生巧”,但拉丁语和希腊语还是让他一筹莫展。他搬去与一位叔叔同住,这位叔叔是行事严厉的战斗英雄,他催促侄子的方法也很简单:“赶紧继续。”在同学们起床前,他就开始了学习,而当同学们入睡后,他还在继续学习。叔叔发现,自己的侄子凌晨还在读书。
但是,他在学习效果上还是停滞不前。快二十五岁生日时,年轻人听了一次布道,讲述的是经济革命是如何让某些人群——比如他经营艺术品的叔叔——陡然而富、腰缠万贯,而其他人却穷困潦倒、陷入赤贫。他决定放弃大学,以便更快地传播这一布道思想。他选择了一个更短期的课程来读,但是,学校所要求的简洁有力的布道,他却做不到。这个项目也失败了。不过,没有人能阻止他的传教,所以他去了矿区,他觉得那里最需要鼓舞。
年轻人到达矿区后,一抬头便是发黑的天空,他把这种天空比作伦勃朗的阴影。在矿区,他向那些备受压迫的矿工传教,他们把井筒之上的世界形容为“地狱”。他把自己一贯的热情倾注于矿工们的精神世界,捐出自己的衣服和钱,夜以继日地照顾病人和伤员——这样的人太多了。
他到达矿区没多久,一系列的爆炸就导致了121名矿工不幸身亡,地下的气体冲出地表,燃起了巨大的火柱,就像埋在地下的巨大本生灯突然被点亮一样。他努力安抚那些遇难者的家庭,饱经苦难的当地人都对他的坚韧品格感到惊奇。但是,当地人也觉得他很奇怪,那些他教过的孩子也不听他的。很快,这份临时工作又走到了尽头。二十七岁的他垂头丧气。10年前,初为艺术品商人的他是何等意气风发,现在,他一贫如洗,一事无成,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他在给弟弟的书信中倾诉了自己的肺腑之言,后者当时已经是一名受人尊敬的艺术品商人了。他将自己比作笼中之鸟,春天到了,他深深感觉到自己是时候要做一些重要的事情,但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所以只能“用脑袋猛撞笼子的栏杆,笼子纹丝不动,笼中鸟却因痛苦而疯癫”。不过他也劝慰自己,一个人“不是总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我总有擅长的东西……我知道,我可以成为与众不同的人!……有一些东西在我心里,所以那究竟是什么!”他曾经是一名学生、艺术品商人、老师、书店店员、未来的牧师以及在各地巡回的教理问答者。每一次经历的开头都充满了希望,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弟弟们建议他去尝试一下木工,或者找一份理发师的工作。妹妹觉得他可能会成为一位烘焙专家。因为他痴迷于读书,也许当个图书馆馆员也不错。当他在绝望的深渊里挣扎时,他把自己无处安放的精力都倾注在了他能想到的最后一件事情上——而且可以马上开始。下一封给弟弟的信显得格外简短:“我正一边画画一边给你写信,不写了,我得赶紧画画。”从前,他的目标是把真理带给世人,而画画妨碍了他的目标;现在的他开始通过绘画记录自己周遭的生活,寻找真理的所在。儿童时期的他发现自己不是画画的材料,所以就放弃了徒手绘画;这次,他从头开始阅读《基础绘画指南》(Guide to the ABCs of Drawing)。
之后的几年中,他非常短暂地参加过几次正式美术课程。他的表姐夫是一名画家,曾经试图教他水彩画。后来,跟随表姐夫学习的经历成为他维基百科条目中教育背景一栏的唯一经历。事实上,水彩画需要的轻柔笔触他又做不到,一个月后,师生关系结束。他第一份工作的老板现在已经是艺术界受人尊敬的潮流引领者,他评价自己这位前任员工的画作为“不值得展出和销售”。前任老板告诉他:“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不是艺术家。”接下来又直截了当地补充了一句:“你开始得太晚了。”
当他快三十三岁时,他被一所艺术学校录取,跟他一起入学的学生都差不多比他小十岁,但是,这次学习经历又仅持续了几个星期。他参加了班上的绘画比赛,评委们强烈建议他去复读初学者课程——跟十岁的孩子们一起。
就像他经常改变的职业选择一样,他对绘画的理念也是跳来跳去。某一天,他觉得真正的艺术家应该只画现实的人物,但是当他发现自己人物画得不好时,第二天他又觉得真正的艺术家应该只描绘风景;今天他追求现实主义,明天又成了印象派的忠实信徒;这周他觉得绘画是宣示宗教信仰的媒介,下周又觉得宗教妨碍了他纯粹的创作;有一年,他觉得所有真正的艺术都是由黑色和灰色的阴影构成的,后来他又觉得明艳的颜色才是艺术贝壳里真正的珍珠。每一次他都全心全意地投入和热爱,随后再同样全心全意地迅速退出。
有一天,他拖着画架和油画颜料——此前他几乎没用过油画颜料,顶着暴风雨来到一个沙丘上。他从避雨的地方跑进跑出,一阵阵狂风把沙粒撒向画布,他用断断续续的笔触拍打和涂抹颜料。必要时,他不得不直接把颜料挤到画布上。黏稠的颜料和在暴风雨中作画必要的速度解放了他的想象力和双手,让他摆脱了在追求完美的现实主义时困扰着他的严重缺陷。一个多世纪后,权威传记作家会记录下这一天,“他有了一个巨大的发现:他会画画。”而且他非常喜欢画画。“我非常享受这种感觉,”他在给弟弟的信中写道,“事实证明,绘画的难度比我想象的要小。”
他继续在各种艺术实验中跳来跳去,先支持后反对。比如,先是直言不讳地批评那些在画作里捕捉阳光的尝试,反过头来又把自己的画布摆在太阳底下。或者先是痴迷于色彩单调的作品中更深、更暗的黑色,然后就在一瞬间永远放弃了这个喜好,转而热爱那些生机勃勃的明艳色彩——他的180度大转弯极其彻底,以至于连描绘夜空时他都不用黑色了。他开始上钢琴课,因为他觉得音调可能会教给他一些色调的知识。
在他短暂一生中的最后几年,他也一直在四处游历,不仅仅是地理上的,也包括艺术上的。他终于放弃了成为绘画大师的目标,一个接一个地抛弃了此前认为极其重要的艺术风格,最后他都失败了。他创造了一种新的美术:即兴、大面积涂抹颜料、各种色彩喷薄而出,除了捕捉某些无限的东西,没有任何形式。①他想创作出每个人都能懂的艺术,而不是给那些接受过特殊训练的人创作傲慢的作品。他曾经反复尝试了很多年,试图精确还原人物的每一个细节,但是他失败了。现在他完全放弃了这种想法,他画中的人在丛林中行走,面部如同白板,手就像只有拇指能分开的那种连指手套。
他曾经需要活生生的模特在眼前才能绘画,或者用图片来描摹,现在他用的是心灵之眼。一天晚上,他从卧室的窗户向外眺望,看到了远处起伏的山峦,就像小时候观察小鸟和昆虫一样,他就这样看了几个小时的天空。当他拿起画笔,他把附近的小镇想象成一个小村庄,高耸入云的大教堂变成了乡村小教堂。夜空好似在旋转,前景中的深绿色柏树变成了庞然大物,像海藻一样在画布上卷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