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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虚构类图书榜单排名第9;

畅销二十余国的天才处女作;

风靡欧美的“文学事件” 席卷各大榜单;

奥普拉&奥巴马联袂推荐;

作者:[美]莉萨·哈利迪

内容简介:

1988年,一个大学刚毕业的男孩站在祖母家的屋顶上抽着烟,望着远处的底格里斯河,对身旁第一次回老家的十二岁弟弟讲起了自己的十二岁,讲起七十年代里那些酷热的夏夜,父母把床垫搬上屋顶,一家三口在河面吹来的凉风中好眠。

他就躺在月光下,说等着瞧吧弟弟,要不了多久,我们的国家就会再次强盛起来。道路平坦宽阔,吊桥闪闪发光,遍地都是五星级酒店;情侣们一窝蜂地飞到巴士拉去度蜜月,小学生在乌尔的神庙前面摆拍,背包客把阿斯卡里的明信片寄回家,夕阳红旅客会把一罐罐的尤苏菲耶蜂蜜塞进行李箱;巴格达将会成为奥运会主办城市,美索不达米亚雄狮队将会赢得世界杯;战争会彻底结束,巴比伦哈特拉尼尼微的遗迹都将免费开放,连安保都不需要。人们将从四面八方涌来,亲眼见证伊拉克的古老与美丽。

十几年后,哥哥失去了音讯,急着去找他的弟弟困在机场,被入境检查员反复盘问:你哥哥是什么人?你要去伊拉克做什么?

他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哥哥时的样子,他像个巨人一样靠坐在塑料花园椅上,把肱二头肌上看不见的尘屑掸掉,然后抬起脸,目光扫过向西飞驰的云彩,像是在看一出穿越库尔德天空的出埃及记。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向世界施加力量的生灵,而不是相反。原来,这样的一个人也会消失。

在所有的大地上,人们正在四面八方地涌来和死去。

作者简介:

作者丨莉萨·哈利迪(Lisa Halliday,1976— ),成长于马萨诸塞州,目前在米兰生活,作品见于《巴黎评论》等,曾获 2017 年虚构类怀丁作家奖。《不对称》是她的小说处女作。

译者丨陈晓菲,人类学硕士, 译者,编辑,文学和精神研究爱好者。

试读

爱丽丝开始对一个人无所事事地坐在那里感到厌倦了:每隔一会儿,她就要向搁在膝盖上的书再度发起进攻,然而书里尽是些冗长的段落,连一个引号都没有,她心想,一本连一个引号都没有的书有什么好看的呢?

她还在想(有点傻,因为她不太擅长完成一件事),说不定自己哪天也能写本书,这时,一个青灰色鬈发的男人手里拿着冰激凌从街角的富豪雪糕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你在读什么?”

爱丽丝拿给他看。

“是那本写西瓜的吗?”

爱丽丝还没有读到任何和西瓜有关的内容,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你平时还爱看什么书?”

“噢,都是些老玩意儿,基本上。”

有那么一会儿,他们坐着没说话,男人吃着他的冰激凌,爱丽丝假装在读她的书。两个慢跑的人一前一后经过时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爱丽丝知道他是谁——他刚一坐下,把她的脸颊羞成了西瓜红色那会儿就知道了——但大惊之余,她也只能像个勤劳的花园精灵那样,一个劲儿地盯着摊在她膝盖上的那些难以翻越的字行。就好像每一句都是水泥砌的似的。

“那么,”男人说着站起身来,“你叫什么名字?”

“爱丽丝。”

“喜欢老玩意儿的爱丽丝。回头见。”

下一个星期天,她坐在同一个地方,正在和另一本书较劲,讲的是一座愤怒的火山和一个自负的国王。

“是你啊。”他说。

“爱丽丝。”

“爱丽丝。你读这个干吗?我还以为你想当作家呢。”

“谁说的?”

“你不想吗?”

他掰下一小块巧克力递给她,手有点颤。

“谢谢。”爱丽丝说。

“不火气。”他回答道。

爱丽丝含着巧克力,朝他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你没听过那个笑话吗?在飞往火奴鲁鲁的飞机上,一个人对邻座的家伙说,‘打扰了,请问这个词应该怎么念,夏威夷还是夏灰夷?’‘夏灰夷。’另一个人说。‘谢谢。’第一个人说。然后另一个人说,‘不火气。’”

嘴里还在嚼着,爱丽丝笑了。“这是个犹太笑话吗?”

作家跷起一条腿,双手叠在膝盖上。“你说呢?”

第三个星期天,他从富豪雪糕带来两支甜筒,递给她一支。爱丽丝接了过来,就像上次接巧克力时那样,因为它已经开始往下淌了,而且再怎么说,一个普利策奖得主——还不止一届——也不太可能四处给人下毒吧。

他们一边吃着自己的甜筒,一边看一对鸽子争啄一根草杆。爱丽丝在阳光下慵懒地蜷起一条腿,蓝色凉鞋和连衣裙上的锯齿纹很搭。

“所以,爱丽丝,要不要试试看?”

她看着他。

他看着她。

爱丽丝大笑起来。

“要不要试试看?”他重复了一遍。

低下头,盯着手里的甜筒,她说:“嗯,没有理由说不,我想。”

作家起身走到一边去扔餐巾纸,然后走回她身边。“有很多理由可以说不。”

爱丽丝往上瞟了他一眼,笑了。

“你多大了?”

“二十五。”

“男朋友?”

她摇摇头。

“工作?”

“我是个助理编辑。在格里芬。”

双手插在口袋里,他微微扬起下巴,看上去已然得出结论:这就对了。

“好吧。下周六要不要一起散步?”

爱丽丝点点头。

“还在这里,四点?”

爱丽丝又点点头。

“我得记一下你的电话号码。以防万一。”

另一个慢跑的人放慢脚步看他们,爱丽丝把号码写在了书里夹着的书签上。

“那你就找不着这页了。”作家说。

“没关系。”爱丽丝说。

星期六那天,下着雨。爱丽丝坐在卫生间的马赛克瓷砖上,正努力地用黄油刀旋紧坏掉的马桶座圈,这时电话响了:未知号码[1]。

“嗨,爱丽丝吗?我是富豪先生。你在哪儿呢?”

“在家。”

“你家在哪里?”

“百老汇大道85号。”

“噢,拐个弯就到了。我们牵根绳子就可以用易拉罐打电话啦。”

爱丽丝的脑海里浮现出一根绳子,像一根巨大的蹦极绳垂荡在阿姆斯特丹上空,他们一说话它就抖一下。

“那么,爱丽丝小姐,接下来怎么安排?你想过来聊一会儿吗?或者我们改天再一起散步?”

“我过去吧。”

“你要过来?好极了。四点半?”

爱丽丝在一封垃圾邮件上记下地址。然后抬起一只手遮住嘴,没有出声。

“看了一下,还是五点吧。我们五点见?”

雨水淹没了人行横道,浸湿了她的鞋子。出租车扬起水花,洒到阿姆斯特丹大道的上空,车速似乎比干的时候要快得多。他的门房把自己扭成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姿势给她腾地儿,她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迈开大步,咬紧牙关,挥舞着雨伞。电梯里通身包覆着黄铜,已经有些开翘了。都怪楼层太高,或者电梯太慢了,给了她这么多闲工夫对着镜屋里自己无限递归的镜像皱起眉头,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忧心忡忡。

电梯门打开以后,眼前是一条走廊,里面有六扇灰色的门。她正准备去敲最近的那扇门,这时,电梯另一边有扇门开了道缝,一只手伸了出来,举着玻璃杯。

爱丽丝接过那个盛满水的杯子。

门关上了。

爱丽丝抿了一口。

那扇门又开了,看起来就像是它自己荡开的。爱丽丝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那杯水走进了玄关,里面是一个白得发亮的房间,醒目地摆着一张国际象棋桌,还有一张大得出奇的床。

“给我看看你的包。”他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她照做了。

“现在请你打开它。安全起见。”

爱丽丝把她的小包放在两人之间的小玻璃桌上,解开搭扣。她拿出自己的钱包:一只磨损严重的棕色皮质男式钱包。一张刮刮卡,花一块钱买的,面值也是一块。一支润唇膏。一把梳子。一个钥匙环。一个发卡。一支自动铅笔。几枚硬币。最后是三枚卫生棉条,被她攥在手心里,像是三颗子弹。棉屑。细沙。

“没带手机?”

“我留在家里了。”

他拿起钱包,指着几处绽线的地方。“这可不怎么体面,爱丽丝。”

“我知道。”

他打开钱包,拿出她的借记卡,她的信用卡,一张过期的唐恩都乐礼品卡,她的驾照,她的学生证,还有二十三美元的纸币。他举起一张卡,上面写着:玛丽[2]——爱丽丝。爱丽丝皱了皱鼻子。

“你不像玛丽的那一半。”

“是吗?”

有好一阵子,他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看看那张卡,仿佛很难选出更喜欢哪个版本的她。然后他点点头,把卡片们撞齐,从桌上取过橡皮筋,把卡和钱扎成一小捆,再放回她的包里。那只钱包早就被他扔进了金属网格废纸篓,和一卷白色废稿纸相依相偎。这幅画面似乎让他不爽了一下。

“那么,玛丽—爱丽丝……”他坐下来,示意她也坐下。他那张阅读椅的坐垫是黑色真皮的,都快矮到地上了,像是一辆保时捷。“还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爱丽丝环顾四周。一份新鲜的手稿躺在国际象棋桌上,静候他的垂青。再靠里一点,两扇推拉式的玻璃门通往一个小阳台,雨水都被楼上的阳台挡住了。在她身后,那张奇大无比的床铺得如此整洁,近乎冷漠。

“想去外面吗?”

“好啊。”

“谁也不把谁甩掉。说好了?”

爱丽丝微微一笑,依然站在离他五英尺远的地方,伸出一只手。作家垂下眼睛,久久地、犹疑地盯着它,仿佛她的掌纹里陈列着他每次与人握手的所有利弊得失。

“我又想了一下,”他说,“还是来这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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